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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怎麽樣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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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怎麽樣都可以的。

殷娜黎才不知道金玟奎沒掛斷電話, 她挑好衣服之後樸程訓就說去外面等她,等她換了衣服,兩個人便下樓, 去了樸程訓說的那家餐廳吃飯。

餐廳二樓有包間,暖融融的, 肉質飽滿的雪蟹簡單拆分好了放在盤子裏,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不用蘸料都鮮甜得不行, 樸程訓將蟹腿上絲絲分明的肉拆出來放在小碟子裏,遞給殷娜黎, 又給烤盤上“呲呲”出聲的扇貝挪了個位置, 又將蝦放上去。

“好好吃喔~”殷娜黎嚼著扇貝肉, 幸福地瞇起了眼睛,戳戳手機看到Eileen對她的大餐做出的回應。

Eileen:拉黑你!

嘿嘿。

殷娜黎喝了一口熱乎乎的海鮮湯,道:“只呆三天真的太可惜了!”

樸程訓立刻開口:“對不起,因為行程的關系所以...”

“沒關系~下次再來唄~”

“嗯。”

吃過飯,兩個人原本想要逛逛的打算, 因著附近的人流量著實大了些而不得不取消了, 便決定回酒店休息一會兒,然後直接去滑雪場。

坐電梯的時候殷娜黎還在嘀咕:“今天不是工作日嗎?人怎麽也那麽多?”

“努那, 今天是情人節啊。”樸程訓笑了下,悄悄勾住了她的手指,晃了晃。

殷娜黎恍然, “啊”了一聲,怪不得方才遇到的多是神態親昵的小情侶啊!

“努那, 我...”兩個人說著話,正好走到了殷娜黎房間門口。

有了崔燃竣這個前車之鑒, 殷娜黎決定將一切可能扼殺在搖籃裏,她刷了房卡推開門,看向欲言又止的樸程訓,拉著他的手腕,往裏走了一步。

“努那...”

黑色的雪地靴與白色的運動鞋相碰,殷娜黎摘下帽子抖了抖頭發,又將口罩丟進垃圾桶。

她捏著毛線手套的指尖,將手套往外扯了些,再脫下來,脫完一只,又脫另一只。

她不說話,樸程訓覷著她的臉色,思忖著自己方才是不是哪一句話惹了殷娜黎不高興,面上便透出些惴惴來。

殷娜黎將手套放在玄關,這才看向樸程訓。

他的瞳色是稍淺的,便總是帶著溫暖的底色,此刻看向殷娜黎,像是濕漉漉的小狗,帶著明晃晃的不安。

他舔了下唇,試探著拉住殷娜黎的手,又喊了一聲:“努那...怎麽了?”

殷娜黎任由他握著,擡眸定定地看了他幾秒,才開口。

“怎麽辦呢,我暫時沒有和你交往的想法。”

落在手上的力道立刻大了,將她的手牢牢攥住。

殷娜黎垂眼稍掙了下,樸程訓就立刻又說著“對不起”然後放松了力道。

“就算是這樣,也沒關系嗎?”

“覺得不舒服的話,現在就出去吧。”

她的話像一陣風,“呼”地吹滅了他心上搖曳的燭火。

周遭暗得發瘋,只餘下殷娜黎一雙漂亮又帶著冷意的眼。

然後燭火又“呼”地覆燃,心臟才漸漸生出熱意。

他攏住殷娜黎的手,眼神清澈又執拗。

“沒關系的。”

“只要努那高興,怎麽樣都可以的。”

“我都...沒關系。”

殷娜黎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低姿態,掙脫了他的手,樸程訓不敢置信又失魂落魄地看過來,下一秒,又看到殷娜黎擡起了手。

她的指尖落在他鼻梁的小痣上,稍用力地按了兩下,蜷起的無名指若有若無地擦過他的唇。

樸程訓心臟又收緊了,眼神落在她的唇上,等待著判決。

“好啊。”殷娜黎摸了下他的劉海,樸程訓便低下頭來,殷娜黎又揉了揉他的頭發,輕飄飄地點了點頭。

然後便落入他的懷抱裏。

樸程訓第一下抱得很用力,很快又松開來,虛虛地攏著她的背,輕聲道:“只要努那允許了我的喜歡,我就很高興了。”

這話倒是新鮮,殷娜黎從沒聽過。

她不由對這個男人生出一些寬容的心態來,任由他抱了許久,才嫌重推開他。

樸程訓眼睛亮亮的,問她要什麽時候去滑雪。

殷娜黎看了眼時間,說一個小時後。

樸程訓便乖覺地道別,讓她好好休息,一個小時後來叫她。

殷娜黎對著關上的房門歪了下腦袋,對樸程訓的滿意程度大大提升。

而樸程訓站在門外,沈沈地吐出一口氣來。

沒關系,努那不是說,是“暫時”嗎。

沒那麽喜歡也沒關系,不想交往也沒關系。

只要努那對他有哪怕一點點的興趣,就夠了。

而且...

今天是情人節,陪在努那身邊的人,是他。

*

這天的雪沒有滑太久,初級道上人比較多,體驗反而沒有昨晚好了,殷娜黎還險些被失控沖過來的人撞到,還好樸程訓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又給她擋了墊背。

“努那,沒事吧?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腳看看。”

樸程訓緊張地問道,殷娜黎動了動手又動了動腳,確定沒什麽大礙之後朝樸程訓點點頭,又指指他。

“我沒事。”

驚險的意外讓殷娜黎興致大減,滑到八點多就拉著樸程訓一塊兒回去了,她惦記著房間裏的溫泉,回去的路上就說一會兒進門就去放水,等走到門口了,樸程訓又拉著她的手,問她能不能一起。

殷娜黎同意了。

樸程訓在自己房間裏沖了個澡,挑衣服就挑了半天,穿少了怕殷娜黎覺得他不穩重,穿多了又怕殷娜黎覺得他沒意思,最後挑挑揀揀地,選了件白色長T和黑色短褲。

殷娜黎哪裏知道他有那麽糾結,只隨意地將長發松松地紮了個丸子頭,身上穿的是一件斜肩設計的黑色泳衣,腰部鏤空,後背是交叉細帶,又套了件香檳色帶細閃的罩衫,沒戴項鏈,只在耳朵上戴了一對香檳色的耳釘。

這麽費心思打扮可不是因為樸程訓要來,而是——Rita催她要照片。

她的個人INS可以隨她荒廢,但Rita打理的賬號可不行,這段時間Rita沒跟著她沒幫她拍照,便只能三天兩頭問她要照片。

池子裏的水放了許久才堪堪到了腳踝,殷娜黎懊惱地想著應該出門前就開始放水,不過...拍幾張照片也不成問題。

她先是拍了一組對鏡的,鏡面上因熱氣起了一層霧又被她隨手擦了兩下,透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淩亂來,鏡子裏的人影也並不十分清晰,帶著朦朧的美感。

然後又在池子邊拍了幾張,看著成片滿意地點頭,給Rita發了過去。

Rita說不夠,讓她再多拍一點。

殷娜黎已經拍夠了,嫌煩不想拍,正好樸程訓按響了門鈴。

“努那...”

“過來,幫我拍點照。”殷娜黎沒聽他說完,就拉著他的手腕往池子走。

她從池子裏出來就在毛巾上蹭了蹭腳,然後赤腳過來給他開門,樸程訓視線飄忽著,耳垂“噌”地一下就紅透了,接過她的手機站在池子邊不知所措。

“楞著幹嘛?拍照呀!”殷娜黎踩著臺階走進池子裏,擡眼催促他。

樸程訓應了,斂了心思認真給她拍照。

他技術不差,懂得運用光線、角度,還謹慎地顧忌著自己的影子,絕不給她帶來麻煩。

池子裏的水汩汩地流淌著,殷娜黎偶爾跟著他的指令變換幾個動作,耐著性子又拍了一會兒,便擺手表示不拍了。

“你也下來吧。”殷娜黎靠在池子邊隨口說道,又檢查樸程訓給她拍的照片,滿意地點點頭。

“拍得很好啊!”

樸程訓踩進池子裏,和她並肩靠著看照片,又偏頭看她的側臉:“努那怎麽拍都好看。”

殷娜黎可不是面對稱讚會害羞的性格,笑瞇瞇地應了,看著相冊裏密密麻麻的照片,懶得挑,分了幾批全部發給Rita讓她自己去處理,然後又連上帶來的藍牙音箱,放著音樂正式開始享受。

坐在池子裏,水已經能沒過腰,一旁的臺子上還擺著殷娜黎方才叫的外賣,幾罐低度數的果酒還有一堆小零食。

“zzang~”

殷娜黎拿著罐子和他碰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她跟著水波晃腿,不小心撞到樸程訓,也不在意,倒是惹得樸程訓心猿意馬,口渴得不停喝酒,一會兒就喝空了一罐,拿了罐新的才沈下心來慢慢喝。

完全適合搞暧昧的氛圍,殷娜黎興致上來就天馬行空地說話,樸程訓努力跟上她的思路,笨拙又直白地逗她開心,殷娜黎便笑,有時候是因為他不著調的笑話,有時候是因為他絞盡腦汁想不出該說什麽的羞窘模樣。

“努那...”樸程訓懊惱地捂臉,殷娜黎便拿手拍水花,又往他身上潑水,樸程訓也跟上,不敢潑得太用力,只用手捧了水淋到她身上,殷娜黎則沒有半點顧忌,玩得高興。

過了一會兒,他身上的白色長T便濕透了變得半透明貼在身上,隱隱勾勒出腰腹線條。

殷娜黎打量了一眼,道:“你每天減肥,沒想到還有腹肌啊。”

樸程訓抿著唇笑:“努那,我再怎麽樣,也是男人啊,忘了我抱著努那在雪場上轉圈了嗎?”

殷娜黎點頭,好奇地伸手戳了一下,樸程訓便屏住了呼吸,待殷娜黎的手離開後,又失落起來,擔心殷娜黎是不是不喜歡。

他劉海都被殷娜黎潑濕了些,帶著可憐模樣,甩了甩頭發將劉海撥到腦後,露出額頭和眉眼,殷娜黎便又瞧了過來。

果然。

殷娜黎放下啤酒,湊過來摸他的眉毛,又摸他鼻梁和臉頰上的小痣,樸程訓握住她的手腕,將臉頰往她手心裏靠,另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腰。

他試探著湊近些,殷娜黎眨了眨眼,沒躲開。

原來他那罐果酒是桃子味的。

水波蕩漾,殷娜黎的罩衫隨著水流飄起來一截,樸程訓的手便落到了她的腰上,又慌亂地上移,不敢貼著她腰上鏤空的那一塊。

他規矩得可以,沒有殷娜黎的允許,不敢有寸進。

殷娜黎便滿意地摸他的頭發,又覺得好玩捏他的臉,樸程訓任由她上下其手,乖乖地扶著她的腰。

“我們明天早一點去吧,像你說的,坐第一班纜車,滑最新的雪。”

“聽努那的。”

殷娜黎將樸程訓當成大號玩具,玩夠了又趴在池子邊“哢嚓哢嚓”地吃零食,樸程訓從耳垂到臉頰都是通紅的,殷娜黎撕著魷魚幹問他是不是泡太熱了,樸程訓也只能點頭,視線在她曼妙的曲線上停留一瞬,又手足無措地移開。

臺子上的空罐頭擺起了五六個,殷娜黎的臉頰也泛起了薄紅,池子裏的水也放得更慢,她抓著池沿沈下去“咕嚕咕嚕”地吐泡泡,又問樸程訓會不會游泳。

樸程訓搖頭。

“我也不會。”殷娜黎興致上來,便跟他比劃著說之前Twinkle拍團綜,去水上樂園玩的事情。

樸程訓將那幾期節目都看了,尤其是粉絲們剪出來的殷娜黎cut,更是被他盤到包漿,但殷娜黎說的大都是節目裏沒剪進去的,他聽得認真,目光專註,殷娜黎傾訴欲大漲,嘰裏咕嚕地倒了個幹凈,然後拍著水花不高興地說:“我今年一定會學會游泳的!”

“嗯,努那一定可以。”

說著話喝著酒聽著音樂吃著零食,不知不覺便到了十二點,想著明天要早起去滑雪,殷娜黎便說該睡覺了。

樸成訓聽話地站起來,先走上去又伸手拉殷娜黎,待她出了池子就立刻將浴巾裹到她身上。

他稍擦了下身上的水,套上外套跟殷娜黎告別,殷娜黎點頭,讓他快回去別著涼,然後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了睡衣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順利坐上最早的一班纜車到達滑雪場,殷娜黎摩拳擦掌發誓要一展身手,樸成訓便笑著舉著手機給她拍照和錄像。

時間太早,雪場裏還沒什麽人,殷娜黎滑了幾圈,又找了處完整的雪,整個人躺下去讓樸程訓給她拍照,樸成訓全聽她的,又問她能不能拍合照,殷娜黎完全無所謂地應了,想也知道樸程訓不可能將合照發出去。

拍夠了照片,樸成訓又拜托殷娜黎給他拍,殷娜黎只會站在原地拍,沒法像他那樣一邊滑一邊拍,樸成訓說沒關系。

他先上去,然後流暢地滑下來,姿態優美又舒展,享受著風和速度,沖到殷娜黎身邊的時候穩穩地停下來,對著鏡頭擺了一個帥氣十足的姿勢。

帶著厚手套的殷娜黎給他豎起一個圓鼓鼓的大拇指。

過了一會兒,樸程訓又再次滑下來,拉鏈上掛著的炸毛小黃雞在強勁的風裏露出驚恐的黑豆眼和橘色的大腳丫,滑稽得不行,殷娜黎看著他笑,然後又被他抱起來帶著轉。

太有趣了。

這樣玩到中午,去吃了飯又回到酒店休息,晚上又一起泡湯緩解滑雪帶來的肌肉酸痛,第二天再活力滿滿地開始新一輪的滑雪。

而這也是他們呆在這裏的最後一天了。

等殷娜黎滑夠了之後,樸程訓便去換了單板,炫技似的在殷娜黎跟前一會兒滑過來,一會兒滑過去,殷娜黎拿著手機給他錄像,搖頭晃腦地感慨他滑雪的模樣真的是一場視覺盛宴。

滑到中午離開滑雪場,在附近簡單吃了午飯回酒店休息了一會兒,就返回首爾。

殷娜黎將樸程訓送回去之後,才返回公寓,駛入停車場,就看到了眼熟的車。

她是和金玟奎說了差不多什麽時間能到,但沒想到他就在停車場等著。

將車停進停車位,殷娜黎還沒來得及下車,金玟奎就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來。

“...玩得開心嗎?”金玟奎看著她,明明藏了一肚子的話,可看到她之後又什麽都說不上來,只是心裏悶悶地發慌。

“嗯!”殷娜黎高興地點頭,跟他說滑雪有多刺激,烤肉有多好吃,溫泉有多舒服。

金玟奎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可只要一想到這些事情都是另一個人陪她一起做的,心臟就收緊了。

——方才在車裏等待的時間裏,他刷到了RIta新發的照片,就是殷娜黎之前拍的溫泉照。

他知道,是樸程訓給她拍的。

金玟奎眸色漸深,擰眉摟上殷娜黎的後頸,想要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誰料,殷娜黎擡手擋住了他的唇。

“...娜黎呀?”金玟奎不敢置信地看向她,眼底氤氳起風暴。

殷娜黎瞇著眼睛感受了一下,道:“不許親,口腔潰瘍了,好痛。”

中午吃肉的時候不小心咬到舌頭,沒想到不過幾個小時就發展成了潰瘍,方才說得高興還沒想起來,現在一想起來就覺得難受。

金玟奎這才松了口氣,他還以為...

不會的。

他伸手摸了摸殷娜黎的頭發,然後跟著她上樓。

殷娜黎說過,晚上Eileen跟著夏頌音還有南世溪她們去吃大餐然後又要去酒吧玩,還叫了她一起,但殷娜黎說她玩累了要休息。

從藥箱裏翻出西瓜霜,捏著殷娜黎的臉頰肉給她上完了藥,殷娜黎眼淚汪汪地抱怨又痛又苦,金玟奎見她一如既往,多日見不到她的不安才散去了些。

但還不夠。

不許親嘴,就親別處。

殷娜黎像剝了殼的雞蛋陷在被子裏,暈暈乎乎地泡在碳酸水的能量裏,連擡手都費力,軟著嗓子撒嬌說她滑雪滑得很累,手很酸,腳也很酸。

她不提滑雪還好,一提,金玟奎就更兇了。

殷娜黎癟嘴,腹誹他沒有樸程訓聽話,腳踝搭在他肩上晃,無力地滑落下來又被他拉回去。

靈魂鼓脹,輕盈盈地蓬松起來,她拉著金玟奎的手摸她靈魂上的小角,肩胛骨又不住地往被子上蹭。

很熱,又有點癢,很舒服。

翻過去的時候,金玟奎輕喘著吻她的蝴蝶骨,殷娜黎在他身下不住顫抖,輕哼著又想躲,又想要更多,矛盾得不行。

到最後她帶著沙啞的哭腔求饒,金玟奎也不聽。

只有這種時候,才覺得殷娜黎是完全屬於他的。

……

殷娜黎埋在被子裏沈沈睡去,金玟奎看了眼時間,殷娜黎說其他人大概得玩到淩晨三四點才回來,現在還有時間,便收拾了狼藉的浴室,又戴著耳機刷地磚,發洩過多的精力。

他太專註,以至於沒聽到玄關處的動靜,哼著歌兒走出去,就和Eileen一行三人面面相覷。

三個人的酒一下子醒了,Eileen這才註意到方才沒註意到的鞋,整個人都一激靈,看向夏頌音和南世溪。

她們還不知道金玟奎和殷娜黎的關系呢。

而夏頌音和南世溪看著大半夜出現在殷娜黎家,脖子上掛著毛巾左手清洗劑右手毛刷子的前輩,覺得自己應該是出現了幻覺。

不然,怎麽會看到金玟奎怎麽跑這兒來當“田螺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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